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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迪亚波罗x原女】众生皆苦(08)

-迪亚波罗x盲眼修女

-第三人称,女主有名字:莉兹

-本章含部分血腥、恶心、引人不适尺度偏大的场面描写,人物或许ooc,提前预警,雷者慎入(引起不适不要骂我)


前文可戳合集或指路:

第一章 早有阴影暗处伏 

第二章 灰色剪影纷至来 

第三章 底线人欲怎抉择 

第四章 腐烂藏于玫瑰里 

第五章 梦中仙境犹可耽 

第六章 千丝万结如何解 

第七章 为人容易做人难 


第八章 金风玉露一相逢

莱恩说不出再多话了,迪亚波罗在察觉莉兹异样的瞬间,就立即操纵着绯红之王击杀莱恩,男人脸上的表情还凝固着极致的癫狂,但莉兹却好像什么都感应不到一样,完全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里。


怀里的女孩一个劲儿地在颤抖,汗水淋湿了她的脸颊,也粘腻在他的胸口。她的牙齿在疯狂打颤,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。


黑帮的勾心斗角,如碎石骤然打入原本毫无波澜的海面,激起阵阵波澜。

深深掩埋的阴影被人用刀刃揭开,再度撕得鲜血淋漓。


——这就是黑帮的世界啊。


教堂里的经文忏悔能够安抚人的心情,在漆黑中为人照亮一角。但得到这种救赎之前,数千个日夜里,难以见光的人又该是怎么过的?


威尼斯是孕育人文的水乡,却同样存在着许许多多野蛮的文明。便如分布在整个社会网络中的歧视链,从上而下,甚至强硬地闯入孩提生活中。

富人在穷人之上,男人在女人之上,健康人在残疾人之上,有家庭的人在无父母照拂的人之上。


天生的残障,让莉兹根本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孩子,去幼儿园、去读书、上学。甚至连最纯真的孩童玩耍活动,都无法正常参与。

本应无忧无虑的童年,在莉兹的身上化成了几个缩影:

喧闹嬉笑的人群,和在一边抱着膝盖茫然等待的她。

男孩们的一时兴起,和本来因为有人接纳雀跃行走时,被人在身后用力推到在积水里的她。

熊孩子的恶劣欺凌,和怯懦地向对方父母告状时,被嫌弃拍打开的她。

夕阳西下,被忙碌下班的家人们牵走的各家孩童,和无人搭理的她。

诸行无常,万般皆苦。


心脏在期待与失望、欢欣与痛苦间被反复挤压,在每次父亲归家时跃至顶峰,以为终于也有一个人能毫无孤寂地袒护她,又在严厉疏离的斥责中被打到低处,父亲不会在她跌倒时抱起她,只会在一旁冷眼看她无助摸索;不会在她被欺凌的时候上前赶走那群顽劣的男孩,只会冷冷地撂下一句:你要学会自己解决。


他知道吗?

在同龄人里,她都被喊作:那个父亲不管、没有母亲、可以随便欺负的小瞎子。


改变莉兹幼年那种悲惨遭遇的是在她五岁那年,邻居家的盖奇是个很温柔的男孩,也是照进她人生中的第一束光。

盖奇比她大八岁,还在初中,据说上了一所很好的学校,家里人都以他为傲。


莉兹是在一次被恶意整蛊的游戏中遇到盖奇的,男孩的声音虽然仍属青涩,但却已经比在场的所有孩童都要成熟。见到这个可怜的金发女孩被人欺凌,他的嗓音中有些震惊和愤怒,质问他们: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
她有些意外,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种时候为她出头。她又感到好笑,那群敢在这胡作非为的男孩,家里都有更加蛮横的长辈,甚至还有几个男孩家里还有黑帮成员——那个时候意大利黑手党还不是以热情为首,而是别的组织。

男孩们听到盖奇的指责,都在那捧腹大笑,劝他不要多管闲事,这只是一个没人管的小瞎子而已。

盖奇却走到了莉兹身边,扶起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,“谁说她没人管了?”

莉兹看不见盖奇在阳光下扬起微笑的脸,只听到他的声音好比春日暖风,让百花萌芽、万物苏醒:“以后这个小姑娘就由我来照顾,可以了吗?”


每一个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,都会想知道不黑暗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。

莉兹很想知道花朵是怎样、星辰的光辉是否真如旁人描述得那么美、身边种种都是呈现出什么样子。父亲无暇应答,外人不耐应付,唯有盖奇愿意不厌其烦地向她讲述这个世界的样子,帮助盲眼少女在脑海中勾勒出水上之城的轮廓。


莉兹想,她总要知道这个唯一愿意跟她友好相处、成为玩伴的男孩是什么样子。

每到她问起盖奇的容貌时,男孩都会用着温柔似水的声音跟她解释,带起她的手慢慢抚摸他的脸颊,认真地跟她讲解人的五官构造。

“头发呢?”莉兹突然问,“除了脸上,你的发型是什么样的?”

他牵着她的手覆到头顶,男孩的短发带点卷,蹭得莉兹手心发痒,“是及耳的短卷发,颜色是金色的,跟你一样。”

“金色,是怎样的颜色?”

“唔,”男孩陷入了苦恼,修长的眉微微蹙着,像是在愁该怎么向这个女孩解释。“莉兹知道太阳吗?”

“嗯。”她点了点头。

“金色就是像太阳一样的颜色,耀眼、夺目、温暖,能够照耀进人心里,劈开所有黑暗,让人安心。”

“是希望的颜色吗?”

“是,就是希望的颜色。”年轻的男孩笨拙地拥抱了一下盲眼少女,亲了亲她的脸颊,“所以我也希望莉兹可以开心一点。你看,希望都已经在我们的身上了,生活之中,总会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的。”


她从五岁到七岁,男孩从初中到了高中。

就连莫里蒂都不知道,自己的女儿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一件事。


彼时「热情」刚成立不久,本就以商人为光鲜的掩饰、实则为黑帮成员的莫里蒂早早地嗅到了剧变的苗头,果断背叛了原本的组织,投入到迪亚波罗麾下。

果断的行为获得了迪亚波罗的赞赏,那时年轻的热情Boss手下正缺人,在莫里蒂具有诚信而给到的一沓厚厚的情报中,迪亚波罗给予他的考验也相当简单,使用箭,如果能成功觉醒替身,那就能够正式成为他信赖的部下。

莫里蒂成为了替身使者,成为了热情的干部,也成为了昔年黑帮巨头的眼中钉。


他是合格、乃至优秀的黑手党成员,却是一名失职的父亲。

他为迪亚波罗扫清了无数障碍,却唯独忘了将女儿藏得更隐蔽一些。


绑架突如其来,莉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,绑架一名盲眼的女孩有什么意义。但她清楚地知道对方是黑帮,是跟那群孩子蛮横不讲理的黑帮家长一样的人。


她被他们用毫无作用的黑布蒙眼,嘴部被封上厚厚的胶带,双手背负身后被缠上绳索。她被捆在一旁的木桩上,听着不远处的年轻混混□□□□的交谈声,脑海中记忆虽然朦胧,但却莫名感知到他们缩在那儿□□□□,共用着一个□□,话题越发放肆,甚至伴随着若有似无的□□,空气中都开始弥漫起让人作呕的气味。


“莫里蒂的名下,好像还有一个价值几百万里拉的橄榄油工厂……”

“哼哼,谁知道那里面的钱干不干净呢?”

“莫里蒂的这个女儿养得可真的是白白嫩嫩的,要不然……”


他们一步步往莉兹走来,她肩上的□□被□□,□□的一声下,背后□□□□□被滑到□□,有什么□□的□□在□□着她。

“莉兹——!”

大门被人猛地撞开,金发少年冲了进来,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棒球棍,紧张地看向他们。


“哦吼?是那个乱出头的傻小子盖奇。”年轻流氓转过身,手上还提着自己□□的□□,面色不善地看向打扰他们的来人。


一群面容消瘦、眼底泛着大片青黑、手上布满□□的青年勾肩搭背,阴鸷的视线滑过那形单影只的小英雄,相视一笑,扑打了上去。

她听到木棒落下击打到人身上的闷响和嘶声,听到刀刃交舞的冷音,第一缕血腥味穿透过浑浊的臭味,荡进她鼻中,随即是好几声匕首插进人身体里的唰唰声,她身子狠狠一颤,泪水倏然涌出眼眸。

“哥,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尝尝我们的好东西吧?”

“好啊。”


他们从一旁捡起了刚刚用过,还剩下一点□□的□□,眼睛里闪着骇人的光芒,朝盖奇走去。


“不、不要!”莫名的力气灌进四肢,愤怒和哀恸化作源源不断的力量,冲刷过身体。捆住手腕的绳索被挣破,莉兹冲上前,跪坐到盖奇的身边,颤抖的手抱起少年英雄的头,将他抱在怀里。


金黄色的虚影出现在女孩身侧,它的眉眼间也有悲悯,将手搭在盖奇的身上。

红线刺进莉兹白皙的手背上,洇开显眼的对比色。刺痛感穿透神经末梢,蔓延过全身,但少女却浑然不觉,只一味地落着泪,痉挛的手掌抚摸着男孩的脸。


年幼的少女,初醒的替身,渺小的力量。

与濒死的伤。

伤口转移到第三道,她就已经浑身被汗液浸透,身体急剧发抖,连动一动手指都分外艰难。


“不要死,盖奇,不要死……”


她看不见盖奇的脸,也看不见盖奇的一身□□□□,血红刀伤,插在他手臂上断了一半的□□,看不见少年涣散的眼神,口边的白沫。

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开始变慢,在警察终于到来的一刻,光的化身停止了呼吸。


她,连同那群混混都被一起带去了警察局。


□□的衣衫,身上的□□,手上的伤口。这个七岁的盲眼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,她自然很快被放了出来。

但意大利,还有另一道人人皆知的「法」。

只要塞给警察和法官足够多的钱,任何东西他们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
发生在小黑屋里的事情不会被告知出去,只有那几个年轻的凶手、缄默寡言的盲眼女孩和早已沉睡在阳光中的少年将它铭记在心里。


回去之后,莉兹一直不发一言,她不愿意出门,也不愿意与任何人接触、交流。就连一直爱并恨着的父亲的靠近,都让她分外紧张。


不久之后,莫里蒂通知她,他已经跟墓地岛上修道院的院长打好招呼,第二日就能送她过去。

她的手指动了动,一直埋在膝盖上的头终于抬了起来。

如果在之前,她还会有更多激烈酸涩的情绪,但在这一刻,所有情绪淌入心脏都只有麻木,她只说了那天从警察局回来后的第一句话:好。


后来她进入修道院后,听其他同样对黑帮深恶痛绝的姐妹说,之前纵横威尼斯的黑帮已经散了,为首的头目被新来的人杀死,尸体剁成了几十份碎块,被运往他们不同的点示威。

代表旧日辉煌黑手党的大旗,永远沉入了威尼斯的河里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做「热情」的组织,他们从意大利南部发源,开始逐步扩散到全国各地,现在,国内已经有80%的地盘都已经有他们的人了。不过奇怪的是,新来的热情Boss居然推行禁毒的政策,这可是大多数黑手党家族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,真是惹人发笑。

莉兹当时只是无所谓地哦了一声,并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。

……反正黑帮不都是一个货色。热情、或者什么豪情激情都无所谓,都是肮脏恶心得连下水道的老鼠都不如的东西罢了。


“……莉兹?莉兹?”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男人在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女孩的脊背,另一手托在她脑后,弯蜷的手指轻轻按摩她的头。

莉兹回过了神,一直哆嗦着的身子开始放松。


“不用害怕,你想报复的人都已经死了,我可爱的女孩。”迪亚波罗的声音一贯悠扬悦耳,让人不自觉安心。

莉兹猛然转身拥紧了男人的腰身,将头埋进他的怀中,滚烫的泪珠汹涌而出,淌到他的胸膛上。


迪亚波罗惊讶得微挑眉梢,随即又迅速反应到了些什么,妖艳的嘴角微微勾起,他把女孩抱紧入怀,堪称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,语气中竟裹挟几分轻哄的意味,“没事了,莉兹,结束了。”

“想哭就哭出来吧,没有关系。”

她抓着迪亚波罗精壮有力的双肩,闭上双眼。泪水濡湿眼睫。

一直挂在胸前的银色十字架,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掉到哪里去了。


无尽的黑暗中,莉兹恍惚间感觉,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。

能有一个人在她崩溃的时候安慰着她,用温和的嗓音让她不要难过,用拥抱让她陷入到最令人安心的状态。

这种「安心」的感觉……

这种就像少年认知中「光与希望」的感觉……

如此让人留恋。


迪亚波罗就这么打横抱着她,翠绿的眼眸里似有暗流涌动,他抱着她从原路返回,走回到最初那幢曼奇尼的别墅里,在大厅的沙发上放下她,从桌子底下摸出医药箱,温热的手指触上她修女服的束腰。

莉兹哆嗦了一下,手掌条件反射地就按住了迪亚波罗的手背。

“不要怕,相信我。”迪亚波罗低低地说到,不容抗拒地拉开莉兹的手,解开她的修女服。

女孩紧张地抓紧身下的沙发,身体还有些不自然地发颤。


如果不算在梦中仙境中发生的种种,这应该算是在他们短暂的几次接触中,唯一且安宁的时光。

没有交锋、也没有试探猜疑,她能够在漆黑中放任自己索取这唯一的热源,融化自己。

虽然从莉兹第一次见到迪亚波罗到现在,才不到四天的时间,她却已经恍恍惚惚地感觉过去了很久,接踵而至的万般事件,比起她在修道院里清心修行一年所遇到的还要多。


伤口、血液已经与衣服黏在一起,只能用剪刀将之剪开。幸运的应该是在那把匕首插进迪亚波罗的心脏之前,他削除了无人发觉的0.01秒时间,让匕首刺入的位置偏离心脏,否则不管是他还是莉兹,都绝对吃不消这致命一击。

不过让他意外的是,在女孩身上的伤口位置,居然在用能力转移之后又更加向右「偏移」了一些。


男人娴熟地交换着药箱里的工具,为女孩紧急处理伤口。好在相似的事情对于迪亚波罗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,在他刚带着能觉醒替身的「箭」从埃及回到意大利时,杀戮跟重伤就成为了日常生活中难以划掉的一部分。

如果不能学会怎么处理伤口,给自己吊着口气,他早就死在无数次凶险里,更莫要谈怎么走到意大利权力的顶峰,成为掌控一切的热情Boss了。


莉兹的脸色是失血过后病态的白,金发早就被血染得诡艳,眼睫微微下垂,随着他不经意触碰到她伤口的动作一眨一眨,就像是个放大版的洋娃娃。

这种有人悉心关照,在意她伤口的感觉实在是太珍贵难得了。

她想摒弃掉一切,享受这片刻的安心和温暖,可旧时记忆却像在一瞬间拉开了闸,各种杂乱无章的东西在脑海中闪现,一会是父亲的嗓音,一会是盖奇的陪伴,一会是小黑屋里令人绝望的沉闷,一会又是迪亚波罗的触碰与蛊惑。

如果他不是黑帮首领该多好……

她恍惚地想着。

那样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安享这短暂的时光了。


“莉兹,”迪亚波罗突然开口,“这次的任务完成得不错,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些奖励。”

视线从女孩瘦弱的身躯上微微上移,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,迪亚波罗略带怜惜地吻了吻她额头,“你想要什么?”


你想要些什么?

相似的话语,上一次出现已经是多久之前了?

那好像已经是她去修道院之前,莫里蒂唯一陪伴她度过的一次圣诞,他不知道年幼敏感的女儿想要什么,所以才开口问她。

她当时是怎么回复的来着?

「我想要爸爸圣诞陪我一整天。」

莫里蒂只是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,并没将这放在心上:爸爸现在不是已经在陪你了吗?

但到了将近吃晚饭的时候,一通电话,莫里蒂顾不上在餐桌旁等着他的小姑娘,急匆匆地拿起帽子就走了。

一晚没再回来。

没想到,时隔十年有多,她居然再度听到了这句话。


大概是因为莉兹久久未答,脸上神情有些怔愣,迪亚波罗“嗯?”了一声。

鬼使神差地,莉兹贴近这个危险而又神秘的男人,双手抱住他,靠进他怀中,下意识问道:“热情,能不能不要碰毒品交易了?”

迪亚波罗的眼神沉了下来。


迪亚波罗缄口不言,沉闷的感觉又在无声中堵上胸口,让人喘不过气,她问:“……不可以吗?”

“你知道,杜绝毒品,会触及到多少人的利益吗?我的好女孩。”他捏上莉兹的后颈,递来一震颤栗发麻的痒意。

“热情一年在毒品上的纯利润高达上百亿里拉,也是热情收入最多的一条产业链,依靠毒品贸易生存的有多少人,你知道吗?”他平静地叙述道,“天真的孩子,就连你父亲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。”

莉兹明明是靠在迪亚波罗的怀里,对方就在她举手就可触碰的距离,但在这一瞬间,她又感觉迪亚波罗身上的疏离感将她排斥得无穷远,难以接近、难以捉摸。

“真的不行吗?”她轻声。

“你能给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吗?”迪亚波罗嗤笑了声,“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和死法的权利,这很公平,莉兹。”


“至少女人和小孩,”莉兹抓住他的手,哀求道,“我所见所知,它确实荼毒了无数人。毒品所带来的罪恶已经侵蚀了太多不应该遭受到这种苦果的人了。”

“你是在黑帮的面前说什么是罪恶吗?”迪亚波罗面无表情地盯着她,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,起身离开了她,“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说服我,我的小可爱。”

“既然是这样,那为什么热情一开始又要大兴禁毒?!”莉兹的声音一下子又尖锐了起来,“明明是采取了跟以前的组织截然不同的作风,又为什么要在给予人希望之后又残忍地剥夺?还是说,迪亚波罗,这只是你为了满足作为「黑帮」的邪恶所设的诡计?”


“莉兹。”迪亚波罗的嗓音里已经开始凝冰,眼里最后一丝暖意被深邃吞没,翡翠般的碎光里隐隐预兆着另一种的不详:“不要让我生气。”

“我的意思应该很明显,推行毒品或不推行,我并不在意。只是社会需要,我手底下的人需要,所以我才会这么做或者不这么做。聪明如你,还不明白吗?”

“真的不可能吗?”女孩的眼里隐隐蒙上一丝水光。

迪亚波罗不置可否,他后退了一步,捋了捋衣服上的折痕,并没有应答。


“那……”莉兹的尾音发颤,“如果我要退出「热情」呢?”

手上动作猛然一顿,迪亚波罗掀起眼皮,审视地看了女孩一眼。

“你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辨不出喜怒。


“我要退出热情。”深吸了口气,莉兹坚定地吐字。

迪亚波罗骤地发笑,眼眸微微眯起,似是听到什么绝顶好笑的笑话一般,“你以为知道了这么多之后,你还能全身而退吗?可爱的小姑娘。”

低沉的嗓音里已经渐显不耐,他不想再把时间耗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面:“莉兹,我不喜欢把相同的话复述,所以我最后再说一遍。你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向我索要一个你应得的奖励,但不要再奢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。”

“我的耐心并不多,你应该知道。”


“我没有开玩笑,迪亚波罗。”莉兹的声音很轻,却非常清晰,透露出坚毅的态度,“如果你不放心,派人监视、或者封了我的嘴,都可以。我只想要这个。”

“我要退出热情。”


迪亚波罗定定地看了她半晌,没从女孩脸上觅到半分迟疑的信息。他几乎都要气笑了,莉兹还真是「不负期望」,把加入热情与报复血仇的关系列得如此紧密而分明,真当热情是她想来就来的地方吗?


阴沉的视线凌迟少女全身,迪亚波罗近乎是从齿根处慢慢碾磨出的话语:

“好。我答应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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